原创文学
几十个秋色已经从我的年轮里随落叶飘走了,余下的秋色在我的眼里极其珍贵。我站在郊外的原野上,看着淡淡地白云,淡蓝地天空,以及秋风遗留下来的那些碎片,依然泛着绿意。过多的都已失去颜色,像个失血过多的孩子,在瑟瑟的秋风里奔跑。
黄土高原上的天很高,云也很薄,特别是到了秋天,那种高远使你无法想象,只有你站到这里才能感受到一种特有的境界,和开阔的视野,就像站到到大海边上一样,看着秋风涌起的波浪,以及秋风和大地上的作物碰撞的声音。随着这种声音的来了去来,就会形成一种遐想,这种遐想会带着你走得很远很远。它有科尔沁草原的粗犷和豁达,也有非洲平原上的那种焦躁和不安,形成一种特有的带有季风现象的秋季。然而,这种秋,这种风,窜缀着成熟过后的,一种母亲的自豪和幸福。你看,树叶红了,不是枫叶的那种红,也不是苹果那种沉甸甸的红,它是一种饱满过后释放出来的,带有羞涩的红。
黄土高原上的最后一代轿子,就算杜梨和酸枣了。他不管你秋风怎么厉害,怎样地肆无忌惮,总是牢牢地点缀在黄黄的叶子中,给一派枯黄的秋色增添着红的色彩,他就是酸枣。酸枣像眼睛一样看着天,看着大地,生长在沟边和山峁上。有的长在悬崖上,给松鼠过冬准备口粮。也是松鼠奔跑,做窝铺路搭桥。酸枣的生命力很强,尽管风霜严寒,他都会自我陶醉,带着笑站那里,从不寂寞。风刮走了他的叶子,吹净了他的身体,同时也带走了所有的生命力,他却顽强地,鲜红的点缀在枝头。也许没有人认真地看过他,也没有人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生命历程,见到了摘下来放到嘴里,品尝他的辛酸与甜美,而后后会大叫,太酸。但是,你为他修剪过吗?为他浇灌过吗?他的酸不就证明一种愤怒的释放,一种像人们显示自己的独特吗?他如果很甜还能活到那个年纪吗?
他的性格十分倔强,也可以说他的春天来的很迟。其他作物都成熟了,他还在自我陶醉中,不那么急地去向人们展示,也不急于成熟,单等所有的花和果实风光尽了,他才开始走自己的路,慢慢地成熟。成熟了却不落,一直挂在枝头,准备走过秋天,越过冬季,去赶春天的早班车。尽管他在严寒风雪里颤抖,在冰封的日子里被冻的死去活来,但是,他却能够支撑得住,一直在枝头。尽管自己的身体渐渐地变得柔软、空洞。可是他是植物中的骄傲,也是灌木中唯一带刺并能越冬的植物。
杜梨虽然是最后跑到终点站的运动员,精神可嘉。但是,他的本质很生涩,样子竟像蚂蚁前面两探路器。秋风里的杜梨脸色很难看,不知是给秋天看还是给红红的酸枣看。他总以高傲的之态站在很高的地方,目空一切,更凭着自身庞大的树冠和枝叶,以及最后的胜利,对脚下的一切都都不屑一顾。人很少食用他,一个涩就让松鼠呲牙咧嘴,只有到了老得软了,瘫了松鼠才会光顾,去食他的残体。
山坳里只剩下这两种东西时,大地上的风霜也快尽了,西北风带着雪花也从西伯利亚启程。满地落下来的杜梨,供有些早不到食物的小鸟和山鸡。他们不去食用酸枣,因为他在刺里,红红地好看却很难吃到。偶尔落下来早被吃了,在枝头的听着山鸡在歌唱,看日出日落,从风里品别雪到的日子,看青山白头的样子。去尝试各种季节凌厉和激越。
2012.10.12.于西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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